蘇格蘭傳奇詩人羅伯特．伯恩斯（Robert Burns, 1759-1796）的情詩《紅紅的玫瑰》（A Red, Red Rose）是歌頌愛情的名篇，也是蘇格蘭著名的民謠詩歌。當年伯恩斯才二十來歲，他一反當時英國詩壇的新古典主義詩風，用蘇格蘭方言寫成詩作，獻給他的初戀情人少女琪恩，情詩收錄於1786年出版的《蘇格蘭方言詩歌選集》，多年來享譽英國，聞名世界。
在導演羅傑．米切爾執導的電影《維納斯》（2006）中，觀眾再次聽見了《紅紅的玫瑰》這首詩。在這齣彼得．奧圖主演的電影中，彼得．奧圖飾演一位資深的劇場演員，在生命的黃昏時刻遇見美少女潔茜。潔茜的人生情感經歷短暫，曾因不負責任的男人懷孕並流產。彼得不僅安排她成為畫室模特兒，更為搏紅顏一笑，贈送昂貴禮服給潔茜，好讓他能摸摸美女的小手、感受她嫩膚，並呼吸到青春的氣息，這一切都是與生命之美再度相遇的美好。有別於伯恩斯的原詩，垂垂老矣的彼得．奧圖詮釋的《紅紅的玫瑰》，充滿着淡淡的哀愁：
O my luve is like a red, red rose, 啊，我的愛人像紅紅的玫瑰，
That’s newly sprung in June; 在六月裏乍放；
O my luve is like the melodie, 啊，我的愛人像一支樂曲，
That’s sweetly played in tune. 美妙旋律悠揚奏響。
As fair thou art, my bonnie lass, 你如此的姣美，我漂亮的姑娘；
So deep in luve am I; 我深深着愛你；
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, my dear, 我會永遠愛你，親愛的，
Till a’ the seas gang dry. 直到滄海絕跡。
Till a’ the sea gang dry, my dear, 直到滄海絕跡，親愛的，
And the rock melt with the sun; 直到太阳把岩石消融！
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, my dear, 我會永遠愛你，親愛的，
While the sands o' life shall run. 只要我一息尚存。
And fare thee weel, my only luve, 再見吧，我唯一的愛人，
And fare thee weel a while; 再見吧，小别片刻；
And I will come again, my luve, 我會回來的，我的愛人，
Tho’s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! 縱然相隔萬里！
儘管年邁的彼得．奧圖眷戀年輕少女，但一切只能發乎情，止乎禮。他與潔茜之間，年齡差距可謂「相隔萬里」，思想和見識也處於完全不同的世界，但對於彼得而言，眼前的潔茜就是他久違的「紅紅的玫瑰」，潔茜美妙撩人的青春氣息，讓他再次感到生存的意義。
撰文︰曹穎寶博士
香港恒生大學英文系副教授兼系主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