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年前的一個下午,我在學校的一個會議結束後,跑到香港都會大學聽了一個相當有趣的講座,是由復旦大學姚建華教授所主講的,主題是跨學科視角下的數字遊民研究,談到由生產到消費的範式轉移。
內容提及數字遊民(digital nomads),與我們比較容易理解的一個群體,就是斜槓族(freelancer / slasher )。在我們看來,這一群數字遊民應該是自由的一群,他們可能每日埋首在工作中,不太接觸人群,但據姚教授所說這也並非完全是事實,因為他們還是會有不同形式的社會交往,以及社會情感的連結。
那麼,我們下一個問題會問到,有哪些人是數字游民呢?研究指出他們可能是 freelancer、程序員、戶外運動者或我們估計不到的考研生。他們有些需要維持生計,但不能完全回辦公室上班,或有各種原因不回、不能或回不了辦公室,在這個情況下,他們選擇了當數字遊民。當數字遊民當然沒有穩定收入,他們以描寫不同的自然景觀來吸引觀眾。另外,姚教授提到數字遊民參與不同的文化活動或買賣,賺取一些直播的銷售及增加媒體流量。
姚教授集中處理數據的地方在內地,他指出大理等地點是數字游民常聚集的地方,因為有着自然風景,以及更多的活動可以展示於大眾眼中。數字遊民的流動性,包括:技術、認知、人脈、地理位置,這一種「流動性」比一般工作來得更大更廣,但同樣因工作與生活的界線模糊,令這些呈現在媒體的美好被慢慢抹掉。更甚的是,他們的存在意義,也不一定幫到自己和別人。有些數字游民提議村民直播「帶貨」,但其實村民有些不需要「帶貨」,鄉村扶貧大都有政府支持,數字遊民可以做的不多。加上做自媒體可能涉及時差,工作時數可能更長或需要數字遊民的高度自律。
那麼,數字游民是不是如我們所想的自由呢?看到這兒,你就知道夢想是虛幻的,現實卻是殘酷的。
最後講座中,姚教授引用到:
春天再見的人
再見在春天
春天相逢的人
相逢在四季
也許我們都習慣離別,在快速萬變的時代,我們都有心理準備跟身邊人道別,對於無根的遊民來說,跟着那一班聚在咖啡室或大理景點一起奮鬥的小夥伴來說,道別已是生活,但他們的流動及連結會以不同的形式行下去。真正的修行不在山上,不在廟裏,而在社會中。
撰文︰陳頴琳博士
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保良局何鴻燊社區書院課程主任